“嘖嘖,多水靈的孩子。”知府的聲音如同毒蛇吐信,冰冷地響徹死寂的大堂,“可惜啊,明天這個時候,要是見不到你們爹娘把七成家產乖乖送到府衙庫房......”
他話音一頓,猛地提高音量,對著那些跪在地上、目眥欲裂的富戶吼道:“那本官就只好拿這些孩子開刀了!一天湊不齊,本官就殺十個孩子!從這些小的開始殺!殺雞儆猴!本官倒要看看,是你們的家產重要,還是你們這些寶貝疙瘩的命重要!”
“不要啊——!”
“知府大人!您不能這樣!”
“他還是個孩子!畜生!你是畜生啊!”
富戶們徹底崩潰了!看著知府那沾血的手在自己孩子臉上拍打,聽著那赤裸裸的、以孩子性命為要挾的宣言,巨大的恐懼和憤怒讓他們發出了絕望的嘶吼!有人拼命磕頭,額頭撞在冰冷的地磚上砰砰作響;有人指著知府破口大罵,狀若瘋癲;還有人直接癱軟在地,失聲痛哭。
知府對他們的哭嚎咒罵充耳不聞,只是冷冷地、如同看戲般欣賞著他們的絕望。他踱回主位,重新坐下,肥胖的手指不耐煩地敲著扶手:“本官只給你們一天時間!日落之前,七成家產,折合現銀、金錠、田契地契,必須一分不少地出現在本官面前!過時不候!到時候......”他陰冷的目光掃過那群被衙役按著、嚇得大氣不敢出的孩子,“本官就親手,送這些小家伙上路!”
他揮了揮手,如同驅趕蒼蠅:“把他們帶下去!嚴加看管!諸位老爺,請回吧。抓緊時間,你們孩子的命......可就攥在你們自己手裡了!”
衙役們粗暴地拖拽著哭喊掙扎的孩子,將他們押向衙門陰暗潮濕的大牢方向。孩子們的哭喊聲、富戶們絕望的嘶吼和咒罵聲,交織在一起,如同地獄的哀歌,在知府衙門空曠的大堂裡久久回蕩。
富戶們被衙役連推帶搡地“請”出了衙門大門。站在混亂依舊的街道上,看著身後那如同魔窟般的府衙,再想到被關在牢裡、隨時可能喪命的孩子,巨大的絕望和屈辱幾乎將他們淹沒。家產?那是幾代人的心血!可孩子......那是他們的命根子!
“怎麼辦......怎麼辦啊......”張掌櫃老淚縱橫,渾身抖得如同風中殘燭。
“湊錢!砸鍋賣鐵也要湊!”李員外雙眼赤紅,牙齒咬得咯咯作響,“回去!把鋪子、田產、庫房…能賣的都賣了!能抵押的都抵押了!快!日落之前,必須把錢湊齊!我的兒不能死啊!”
王富商眼神空洞,像是被抽走了魂魄,嘴裡反復念叨著:“畜生…畜生…我跟你拼了…”卻被旁邊的家僕死死拉住。
他們跌跌撞撞,失魂落魄地衝回各自家中。整個府城的富戶階層,也徹底陷入了末日般的混亂和恐慌。為了救回孩子,他們只能傾家蕩產,去滿足那個瘋子的敲骨吸髓。
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,知府大人,正坐在他空蕩蕩(值錢擺設都被季如歌拿走了)的後堂裡,聽著手下回報富戶們回去後瘋狂變賣家產的消息,臉上露出了這幾天來最“舒心”的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