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混沌的思維無法理解這觸感來自何處,只憑著本能,原本因痛苦而僵硬蜷縮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收攏,想要更真切地感受那貪戀的溫暖......
鐘玲敏銳地覺察到蔣凡的手有收攏動作,全身的血液仿佛在那一瞬間凝固了。
“流氓......”鐘玲感覺到蔣凡已恢復了一點意識,臉頰瞬間紅到了耳根。她像被烙鐵燙到般猛地抽回覆蓋在他手背上的手,身體猛地向後急撤,試圖拉開彼此之間的身體距離。
“嗤啦......”幾道極其細微卻異常清晰的布料撕裂聲響起。
鐘玲只覺得胸前一涼,低頭看去,自己領口下方三顆小巧的貝殼紐扣,在她驟然抽離的力道下,竟被硬生生地扯斷了線腳,紐扣輕巧地滾落在地板上。
一大片細膩白淨的肌膚,以及包裹著峰巒的蕾絲花邊,猝不及防地暴露在冰冷的空氣裡。
“啊!”鐘玲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,雙手立刻死死捂住了那片失守的領地,整個人羞窘得恨不得立刻鑽進地縫。
“鐘醫生,怎麼了?是不是凡哥的情況不妙?”門外幾乎同時響起了張春耕等人焦急的詢問聲,伴隨著雜亂的腳步聲,顯然是聽到了她的驚呼,三兄弟立刻就要推門進來。
“別進來!”鐘玲的聲音因為極度的慌亂和羞恥而尖銳變調,帶著前所未有的嚴厲,“正是關鍵的治療階段,誰也不許進來。”
她的心跳如脫韁野馬,一只手緊緊捂著胸口破碎的衣襟,另一只手慌亂地將敞開的領口攏住,指尖都在微微發抖。
高燒讓蔣凡的視線一片模糊晃動,只能勉強分辨出眼前一個驚慌失措、衣衫不整的纖細身影。那白皙肌膚的驚鴻一瞥,和空氣中殘留的、屬於她的獨特馨香,混合著刺鼻的酒精味,猛烈地衝擊著他混沌的感官。
“......冷......”他再次無意識地吐出這個字,聲音沙啞干澀,目光迷離地追尋著那片讓他感到“溫暖”的來源,那只剛剛作亂過的手虛弱地抬了抬,似乎還想抓住什麼。
“你給我老實點!”鐘玲又羞又急又怒,看著他那副茫然無辜卻又帶著本能索求的樣子,簡直氣不打一處來。
她顧不上胸前的狼狽,幾乎是撲過去,狠狠按住了他那只蠢蠢欲動的右手手腕。她的動作帶著懲罰性的力道,眼神卻因為羞憤而水光瀲灩,狠狠地瞪著他。
“再亂動,我就把你捆起來!”她壓低聲音威脅道,氣息不穩,臉頰上的紅暈如同火燒雲。
蔣凡幾次試圖睜開眼睛,都伴隨著一陣眩暈和顱內沉悶的鈍痛沒能成功。他努力了好一陣子,終於掀開眼簾,模糊不清的視線裡,呈現出一張漲得通紅的俏臉,還有那雙充盈著羞憤的眼神,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似的。
“鐘玲......”他的意識逐漸清醒過來,迷迷糊糊中的記憶碎片——滾燙的觸碰、模糊的馨香、還有那掌心下令人心悸的彈性......
“流氓,現在還不老實......”鐘玲看到蔣凡無神的雙眼緊盯著自己,狠狠掐了一下按住的手腕,隨後趕緊松開,雙手將自己的衣襟合攏,護住那片失守的“領地”,整個人如同受驚的小獸,羞憤欲絕。
蔣凡的意識已經清醒,可頭還是昏沉沉的,赫然看見鐘玲的家居服撕出一道刺目的豁口,即便她盡力護著,還是能從破裂的衣襟縫隙中,若隱若現地看到裡面白淨的肌膚。
“糟了......”他心裡也知道自己已經惹禍。“我......”想解釋說那完全是高燒昏迷下的無意識行為,可所有的話語都堵在喉嚨裡。巨大的尷尬被鐘玲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將他淹沒。